春盡夏襲,股股熱流,肆意的從四面八方湧進了這本身就擁堵的城市。短短幾天,酷暑的感覺已是人盡皆知。中午時分,稀稀疏疏的那些戶外綠植們,像極了辦公室裏沒有時間午休的“蟻族”,此刻正無精打采著。能得意起來的自然就是空調房裏舒適躺著,由專人照顧的,基本都有著值得一提名號的那些“高貴”品種。
當他們花開時,整個辦公環境都春風得意,當他們花謝時,一切不過是往常。如此,心裏一直叨念著的,自是家裏電腦旁的那盆綠蘿如新集團。
綠蘿是同事帶給的,起初只是一株,說是只要有水,便可存活,生命力極其頑強。開始,一天換一次水,後來,幾天換一次水,直到有一天,看見他抽出了新芽,心裏些許觸動。我這個四季不見陽光的房子,曾是個養花花死,養魚魚亡,養鳥鳥都絕望的地方。而如今,又看見了陰暗裏的一片生機。次日,便從朋友那裏,抱回了以前的魚缸,四條小金魚也比以前結實,歡快了不少。
再怎麼整齊潔淨的屋子,沒有點活物,沒有點生命力,沒有點溫暖,怎麼都不會像個家。突然就覺得,辦公室倒真是個有點複雜的“家”,只是有些因素卻逼著你,不得不認為,這個“家”裏的都是過客。都說,心安便是歸處,話自有理,可也需天時地利人和,不管在哪里,都存在著那些強求不得,所以,不見得,越努力,當真就越幸運,可不努力,一定不會有希望。
經常下班回來後,聽著音樂,看著美文,偶爾望望旁邊的魚缸,和那綠蘿,好像每天,都有種默默的動力。千千世界,厚厚紅塵,在你的身上,我找到了些許純真,生命的純真。一滴清水,確實無法淡化一池渾濁,但就因此,那一滴的清純,才更顯珍貴,她曾經純清過的時光也顯得更與眾不同。
清晨起床,喜歡偷偷瞄他幾眼,細細的灑上一些,他便開始愉悅的吱吱啜飲;晚睡之前,喜歡默默的看上一看,輕輕的撫摸一下,他便開始乖巧的憨憨入睡;假期呆家,偶爾喃喃幾句,總會輕鬆不少;繁忙時期,想起家裏的一方清淨,便也自在一點如新集團。
當綠蘿開始分支,一片又一片的新葉舒展開來,枝條也一點一點的伸長,她好像在告訴我說,生命機體正常,為何不努力成長呢?就算沒有人欣賞,也該活出自己的模樣。我驕傲的唏噓一下,你不是還有我。而我呢,我還有誰?那些給予讚美的,不敢相信;那些給予打擊的,負氣迎敵,成敗誰論;那些不聞不問,不痛不癢的,不曾放在心上。想想,風吹吹就過了,雲聚聚就散了,人說說笑笑也還是離開了。一個人走的越久,想到依靠別人的次數也就越少,走著走著就把這想法都忘掉了。那天下午,特意折了三根綠蘿枝條,放進了另一個瓶子裏,等他枝根結疤後,讓他在魚缸裏,和金魚作伴。
起初,很是依賴和自豪,心裏有這一小塊的清寧,漸漸的發現,做個綠蘿般的女子,更是美好。我可以其貌不揚,不似玫瑰妖豔,不如牡丹高貴,不像竹葉青那般挺立,也不極吊蘭、滴水觀音那般渾身是寶。但我堅強,努力,不放過一絲生長的機遇。我平凡簡單,活的自我,活的充滿力量。
平凡卻持有本色,簡單還自我純真。上善若水,可不可以說離不開水的,都性本善,就像綠蘿一樣,要知道,沒有善心的存在,外表又將如何動人的延續?容貌與內心相印生輝的感覺,好像在這金錢權利腐蝕的當代,成了一種極其高貴的奢侈。
綠蘿啊,綠蘿,你說,紅塵來去,風起又落,花開花謝,這人生走了一段又一段的,我們在追尋些什麼?金魚悄然的從她旁邊劃過,她只精神抖擻的微笑著。我想,她或許是懂得的吧如新集團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