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言
林豆豆是林彪的愛女,大名叫林立衡,但延安的老人都喜歡親切地喊她豆豆。小姑娘出生於1944年,葉群懷她的時候,正是延安最艱苦的歲月,毛澤東號召邊區軍民“咬緊牙關”過日子。
那時候邊區的女同志都不願意懷孩子,如果懷上了,也會想各種辦法打掉。葉群發現自己懷孕了後,背著林彪,跑到王傢嶺山坡上蹦蹦跳跳,大量運動,想把孩子打下來,但可能和這個孩子有緣分,沒能如願。
豆豆在母親的肚子裡待了7個多月就出生了,因為是早產,出生時瘦瘦小小,隻有三斤八兩。中央醫院的護士很憐惜,將小嬰兒放在暖炕上精心護養,才活了下來。
葉群、林彪、豆豆
林彪看著小小的女兒,搖頭嘆氣說:“這孩子真可憐,可能養不活。”葉群將豆豆送給一戶無兒無女的農戶,一個月後聽說那傢農戶是地主,嚇得又將豆豆要了回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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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群可能有點重男輕女,加上覺得豆豆出生的不是時候,對這個女兒不太關心。豆豆從小是林彪警衛員的未婚妻帶大的,林彪對這個女兒很憐惜,甚至有時行軍打仗都帶在身邊。
因此,林豆豆後來和母親葉群並不親近,反而和父親林彪感情很好。林豆豆就是林彪的小公主,林彪很寵她,她幾乎從未接觸過政治。
偷越平漢鐵路,豆豆差點丟了,林彪對葉群發脾氣:你算什麼母親!
抗日戰爭勝利那年,林彪被派到山東工作,途中葉群覺得林豆豆是個累贅,行動很不方便,就將孩子托給警衛班班長董祥生照看。林彪很看重董祥生,囑咐他說:“我的安全不要你管,你專門保護好豆豆就行。”
葉群和豆豆
偷偷越過平漢鐵路中,敵人的巡察隊伍非常密集,行動很危險。林彪不放心,先後三次交代董祥生看好豆豆。
第一次交代:“離鐵路兩三裡路時,把豆豆抱出來,別一會兒戰鬥打響了,讓敵人把孩子拽走。”
第二次交代:“別抱早了,到鐵路邊再抱,註意別把孩子閃了腰或者搞感冒了。”
第三次交代:“不打槍,就不要抱孩子,千萬別讓她哭,一哭就壞事了。”
董祥生多次保證:“首長請放心,有我在就有豆豆在。”
即使多次囑咐董祥生,林彪還是不放心,讓葉群也跟著挑夫,如果發生危險,讓葉群抱著豆豆,董祥生負責保護。盡管林彪千叮嚀萬囑咐,過鐵路七八裡後,豆豆這邊還是出現了意外。
林彪、葉群一傢
隊伍突然遭遇國民黨軍隊的襲擊,槍林彈雨中,隊伍各自躲閃,一時間場面有點混亂。葉群一聽到槍聲,飛快就朝著安全的地方竄去,挑夫害怕之下也丟下挑子,跑得無影無蹤。
隻有董祥生,一邊還擊,一邊記著豆豆,腳下一絆正巧發現了被挑夫丟下的筐子。因為是晚上,視線很不好,董祥生伸手一摸,就摸到了小孩子軟軟的身體。借著月光一看,見豆豆睡得正香,董祥生頓時樂了,親手親腳把孩子抱出來。
幸好豆豆睡得香,沒被槍聲吵醒,不然她一哭,不就成了敵人的活靶子,哪還能活命呢。
當董祥生將豆豆帶給林彪時,林彪正在對葉群發脾氣,非常大聲地吼:“你算什麼母親!你算什麼母親!”抵達山東之後,林彪又接到中央的調令,調往東北指揮戰鬥,幼年的豆豆又跟著父親去了東北。
林彪葉群一傢
到東北以後,董祥生從司令部機關下到部隊基層,隨著軍隊到處轉戰,混亂中逐漸斷了聯系。直到1960年,林彪帶著豆豆到海南島軍事基地視察,才又見到了董祥生。
基地政委說要請林彪婦女吃飯,張羅飯菜時,一位軍務長建議:“他們吃飯越簡單越好,菜裡面不放香菜、花椒就行。”
政委問:“你怎麼知道?”
那位軍務長回答:“我在總部待過。”
吃飯時,林彪走進飯廳,一眼就認出了軍務長是董祥生,拉著豆豆介紹說:“這就是你董叔叔,救過你性命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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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彪、葉群一傢
在北京上學,林豆豆卻患了抑鬱癥
新中國成立之後,林彪一傢定居在北京,林豆豆的生活終於安定下來,她開始到學校中上學。但由於葉群不重視她,林彪身體不好,不能處處照顧她,林豆豆磕磕絆絆地長大。
在這種環境下成長的小姑娘,性格非常多愁善感。上學期間,豆豆收到過匿名信,信中說她不是葉群的親生女兒。年幼的豆豆很痛苦,葉群生性多疑刻薄,讓她禁不住總是思考匿名信的內容是否是真的。
再加上豆豆還有個弟弟林立果,葉群對林立果就要好很多,長時間生活在這種傢庭環境中,豆豆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癥。有段時間豆豆經常失眠,情緒崩潰的大哭,甚至鬧過自殺。
林立果
葉群隻好找了一個保姆王阿姨,來專門照顧林豆豆。王阿姨是個和善開朗的人,對豆豆很關心,一定程度上安慰了豆豆孤獨的內心,填補了豆豆缺失的母愛。豆豆不喜歡傢庭的氛圍,將更多的心思放在學校學習上,學習成績一直很不錯。
1962年,豆豆考上了清華大學電子工程系,上了一段時間學,又轉到中文系,心思敏感的小姑娘,通過讀書和寫作來抒發心中的苦悶。
大學期間,由於抑鬱,豆豆身體時好時壞,總請假休養,最終學業難以完成,不得不中斷學業。在傢休息了一段時間,豆豆提出要參加工作,林彪和葉群都認為讓女兒出去接觸更多的人,也許會好一些。
1965年,林豆豆到《空軍報》擔任副總編,她發表的文章吸引了一批讀者,她開始和一些讀者交流溝通,抑鬱癥得到了緩解。
林豆豆
遭遇變故,再次抑鬱,吞藥自殺,寫信求助
然而,這種相對平靜祥和的生活沒能持續多久,文革的開展讓林豆豆再一次卷入漩渦中。她的父親和母親成為這場運動中主要人物,豆豆20多歲,已經是懂事的年紀,但對於這些政治的東西並不感興趣,更沒有過多參與。
她的弟弟林立果卻很活躍,簡直就是一個“小法西斯頭目”,到處樹敵,今天欺負這個,明天欺負那個。但畢竟是一傢人,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,林豆豆擺脫不了傢庭帶給她的影響。
唯一幸運的大概是,1971年,林豆豆並沒有踏上那架出國的飛機,她的父親、母親、弟弟全部機毀人亡,她他們傢唯一的幸存者。林彪的事情蓋棺定論,林豆豆的處境卻越來越糟糕。
1974年年初,國內開始展開“批林批孔”的運動,實際目的是揭示周恩來和林彪的關系。事關父親林彪,林豆豆面臨巨大的壓力,各方經常找她問話,還派人專門監視她。
林立果和林立衡的合照
原本失去親人,被各種歧視和污蔑,林豆豆日子就很不好過,她再次陷入抑鬱中。面對看不到未來的人生,林豆豆沖動之下吞服了大量安眠藥企圖自殺。
監視的人機靈,發現不對勁,闖進傢中查看情況。見林豆豆陷入昏迷,立即將人送去了解放軍301總醫院,經過緊張的搶救,林豆豆才撿回一條命。
為了防止林豆豆再次自殺,將她關進一間空蕩蕩的小房間中,派人日夜看守。林豆豆每天吃喝拉撒都在這個小房間中,屋子中空氣污濁,生活環境非常糟糕。
沒幾個月,林豆豆大量脫發,掉了6顆牙齒,一個成年人體重隻剩70多斤,皮包骨頭一樣。幸好林豆豆的男友張清霖想方設法來探望她,林豆豆給毛澤東寫了一封求助信,讓張清霖想辦法帶給毛澤東。
林豆豆和張清霖
毛澤東收到了豆豆的信,於1974年7月31日作出批示:解除對林豆豆的審查,允許她和張清霖往來,她和死黨分子有區別。
有了毛澤東的指示,林豆豆的情況終於有所好轉,她和張清霖結婚。婚後兩人被送到開封一個農場勞動。林豆豆在農場中改名為張萍。
1975年,林豆豆被批準從農場轉業地方工作。中央政治局作出如下批示:恢復黨籍、真名,安排一定領導職務,要大膽工作。鄧小平還專門批示讓林豆豆轉業到鄭州工作。
1975年到1988年,林豆豆就一直在鄭州汽車制造廠工作,當過副主任,也當過普通工人。有丈夫的陪伴,林豆豆的生活條件雖然不如從前優越,但遠離政治紛爭,兩人相親相愛,林豆豆精神方面得到很大慰藉。
林豆豆
1988年,林豆豆終於回到長大的北京,調進社科院歷史研究所工作,張清霖則被安排到北京市衛生部工作,兩人工作待遇都不錯。
可惜林豆豆身體一直不好,沒能和丈夫有個孩子,隻收養了張清霖那邊的兩個侄子,一傢四口人一起生活。退休以後,林豆豆還應傢鄉一傢公司的邀請,出任了北京黃鶴大酒樓的董事長,但她人很低調,安安生生地過著自己的小日子。
林豆豆很少主動提起以前的事情,但如果有人問起,她也會平靜地講一講,她大概是真的釋然了,她既林彪的愛女,也是平凡的林豆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