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
小時候,我抓起一把雪,放在眼前細細地看,問母親:“媽媽,不是說洗面乳雪花是六角形的嗎,怎麼看不到雪花的角呢?”
“孩子,把雪放在顯微鏡下,就可以看到雪花的六個角了,而用眼睛看是看不到的。”母親說。
“眼睛看不到,不就是沒有嗎?”我說。
“孩子,眼睛看不到,不等於沒有。” 母親說,“世界上有很多東西,是眼睛看不到的,比如,那雪花美麗的角,我們就看不到,但它卻真實地存在著;再比如,未來,我們現在也看不到,但我們要相信未來,相信未來的真實和美麗。”
二
早晨,我拉開窗簾,推開窗門,見白茫茫一片,大地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積雪。房前倒著幾棵大樹。
“媽媽,這些樹是怎麼倒的?”我問母親。
“是被雪壓倒的。”母親說。
“雪?就是這輕盈的雪花嗎?”我向窗外伸出手掌,接過一片雪花,雪花煥膚霜瞬間在我掌心裏化了。
“對。一片雪花落在身上,輕盈得讓人難以感覺,但一片又一片輕盈的雪花累積起來,堆加起來,就會變成一種巨大的力量。”母親說。
母親的話,讓我懂得了,輕盈的雪花,由於沒有看輕自己、放棄自己,從而改變了世界,使整個大地變得銀裝素裹起來。一片雪花是這樣,一個人也是如此,把一件小事堅持做下去,就能成就大事;把一股微小的力量堅持下去,就能衝破一切障礙,抵達成功的彼岸。
三
兒時,我常常想,為什麼雪花兒總是選擇在冬天降臨人間?
母親告訴我,因為冬天有太多的寒冷、太多的苦難。雪花兒是天空的天使,她不忍心看到人間太多的苦難和傷痛。所以,雪花兒含著熱淚,把自己化作一朵花,一朵輕盈的花,一朵潔白的花,一朵美麗的花,翩翩降落到人間,讓看到她的人,就好像看到了春天,看到了溫暖,看到了希望,看到了人間至純至淨的美麗。
雪花兒,這朵開在冬天的花,讓人們忘卻了冬天的寒冷和傷痛。在雪花兒飄落化妝班的寧靜中,人們似乎聆聽到了春天的腳步。
母親說,當太陽穿破冬天陰沉沉的天空,當溫暖的陽光照耀大地,雪花兒又總是悄悄地隱退,直至把自己隱退得無影無形,好讓人們記住太陽的好,記住陽光的暖,好讓人們懂得春天的一切美好都是來自太陽和陽光的饋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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